走得很慢,依然在走,而且越来越快,身上的血痂不断凝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已经能看到如地毯铺向天边的苜蓿草地,已经在弯腰祈祷的麦子此起彼伏如波浪般涌向远方。
“多好的地方啊,宁静而平和。就此打破了,哎,野骆驼可不做什么好事哦!”苟伟长叹一口气随手掰下路边的树枝去掉枝丫扔给长子,长子拄了拄,有点软,可也比自己两条腿不着力要好。
“班长,咱不需要棍子,而是这大热天的裹得像粽子一般,热死了,老子要中暑了。”丫头很是不满地接过苟伟递来的树杈子,使劲地在地上拄两下。
“丫头,三年老兵了。你还是抓不住重点,不裹得像粽子要怎么办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赶到前边拉姆村去,而且就在眼前。咱们要的就是保持体力,注意警戒,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斗。
你什么时候学会找到重点,学会放弃也学会坚持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员了。”苟伟转移话题先挑毛病,果然,丫头不坑声沉思着拄棍朝前走,再也不抱怨了。
“有时抱怨就像瘟疫,一传二,二传三,最后把整个团队都传染上。然后团队就在怨中死亡,然后就没有有然后了。”苟伟却不放过丫头,开始的战场上,战斗前苟伟由着他抱怨。因为抱怨也是一种放松的好方法,但战斗后却不能再放过了。
“知道了,小狗子,你怎么比咱妈还啰嗦。当兵前我躲我妈才到部队,当兵后怎么又碰上你呢?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丫头委屈的抱怨让苟伟差点呛过气去。
“班长,这是多好的地啊?怎么就让野骆驼给祸害了呢,老铁不派个兵在这儿吗?也太随便了点吧?”长子拄起树杈子快步向前走,转移开话题,他要朝前五十步当他的排头兵。
“这就是一种信任,过度的信任吧?对咱种花家信任,所以没在咱边境上布什么兵,咱种花家也值得他们信任,一直帮着他们。
对骆驼信任,毕竟老铁一直帮着骆驼。可没想到骆驼家还有野骆驼,疯起来丧心病狂谁也不认,逮谁咬谁。
这种不可理喻也让咱们家、老铁家、还有白象家吃了大亏不是。”
苟伟一步一动走太空步,左晃右挪,深感无奈,有时滥信任或者信任不该信任的人后果真的很严重。
“班长,我可以信任你吗?”长子远远地喊了一声,乐呵呵地笑。明明几人间把命相交充分信任,但就是想让苟伟难看,充分质疑。
“你最好别信!”苟伟不甘示弱,抬起望远镜顺着村子往青草外望去,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而过,幽蓝中如黑光。“不对,这是枪管的光。”
“卧倒,左侧九点方向一百十步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