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感冒了。
这几天难得天气晴朗,城郊一个湖泊里的水,都是不远处雪山上融化的。
天气晴朗的时候,水稍微多了点,萧靖承让人打了,抬给薛湄洗个澡。
薛湄已经快一个月没洗澡了。
若不是在白崖镇,此事万万忍不了。
有了洗澡水,她让人喊了彩鸢也回来,主仆三都要洗洗。
薛湄洗了头发,又在水桶里泡了很久,洗得心满意足才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萧靖承还没走。
薛湄头发没干,立在屋檐下和萧靖承说话;萧靖承皮糙肉厚,身边也没过女人,不知道薛湄的娇柔。
故而,湿漉漉的头发吹了点寒风,薛湄当天晚上就咳嗽、打喷嚏,两样齐齐上阵,折腾了她一夜没怎么睡好。
翌日上午,她开始发烧。
薛湄自己吃了退烧药,想想自己好久没感冒了,估计要来一场大的。
她不慌。
其他人却吓坏了,尤其是薛湄的两个丫鬟。
“……别过了你们。”
薛湄道,“没事,就是风寒。”
她的烧退了之后,没有再起,只是不停打喷嚏,她一下午用了十几个手帕,把鼻子醒得通红。
萧靖承半下午才听说她生病了。
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薛湄缩在温暖被窝里,还在打喷嚏。
“别担心,已经无碍了。”
薛湄道,“都是洗澡折腾的。”
萧靖承脸色很沉。
他轻轻摸了摸薛湄的脑袋,俯身就要亲亲她,被薛湄拒绝了。
“我传染给你,你再传染给士兵们,一时间流感大发作。
匈奴人再趁机进攻了白崖镇,我就要成千古罪人,被后世书生们写一篇篇文章羞辱、谩骂了。”
薛湄道。
萧靖承忍俊不禁:“这么能说,看样子的确病得不重。”
他又问薛湄,想吃点什么。
薛湄毫无胃口。
不过,风寒感冒还是要注意营养,增强抵抗力,并不能以清淡为主。
薛湄就说:“弄点炖羊肉吧。”
萧靖承:“不能吃吧?”
他记得宫里谁染了风寒,太医都是让饿几顿,自己就好了。
“咱们就说大夫的话:风寒乃是寒邪入体,羊肉温阳滋补,正好克寒邪啊。”
薛湄说,“就要吃炖羊肉。”
顿了下,她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吃羊肉锅子。
我自己做底料,让厨子帮我片好羊肉。”
萧靖承:“……”他总感觉这位大夫不太靠谱。
正好这天薛润也休沐,他去城里逛了逛,给曹玉君写了一封书信,买了不少特产,让人寄回去给她。
下午时听说大姐姐病了,薛润急急忙忙跑进来。
一进来,他还没顾上问大姐姐病情如何,就听到他大姐姐说:“五弟有口福了,咱们晚上吃涮羊肉?”
薛润:“你都风寒了,不能吃这种荤腥。”
薛湄:“你不懂。”
她又把糊弄萧靖承那套,说给了薛润听。
她的说法,有点超过这个年代人的认知。
萧靖承和薛润统一觉得她风寒了就应该清淡、饥饿。
“大姐姐,你的医术不会退步了吧?
你还记得给我诊断喜脉的事吧?”
薛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