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几人震惊于那鹦鹉的开口之言,看到黛玉和惜春立在雪地之上,忙忙的上前,扶过她道:“姑娘,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是进屋子里吧,这个扁毛畜生的话,不必当真。”
就着紫鹃的手回到暖暖的屋内,一冷一热,让黛玉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唬的紫鹃忙忙的命人煮了红枣姜茶,一面又拿出两件大斗篷出来,道:“偏生姑娘竟是不听,瞧瞧,这可不就着了凉的?”
黛玉没有吭声,仍旧怔然于那几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元妃省亲在即,却恍然听这鹦鹉说出这样四句言语出来,心中大感凄凉之态。没由来的,总是这四句话,似是在映衬着什么,与元妃省亲息息相关。
惜春任由入画披上斗篷,怔然的看着黛玉,道:“林姐姐,”黛玉回过神来,不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它说的何等意思。”
惜春张了张嘴,正待说什么,却是没有开口,便听到院内凤姐儿的声音,道:“林妹妹在吗?”
紫鹃忙上前打起帘子,笑道:“姑娘在呢,二奶奶怎么来了?”凤姐儿搓着手,走进屋内将青花小铜炉放在平儿手中,走至熏笼前熏了熏满身的寒气,方才舒服的吁了一口气,笑道:“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太太有事要请了姑娘,只能差了我这个跑腿的来了。”
一席话说的黛玉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谁人该将凤嫂子当做跑腿的?岂不是腻没有眼色了?”
凤姐儿横了黛玉一眼,道:“也只我们的黛玉姑娘能劳动老太太的大驾,来欺负我这麽个没人疼的人来了。”
黛玉脸上俏红,嗔道:“还是管家奶奶呢,说话真格儿没个遮拦了。”看着凤姐儿带笑的丽颜,道:“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效劳的?”
凤姐儿笑道:“老太太让我请了妹妹前去正院,好似是北静王府的嬷嬷来接了咱们府里的姑娘去呢,三妹妹二妹妹和云妹妹皆已在前院,只等着林妹妹和四妹妹了。”
黛玉愣了愣神,眉峰微蹙,她不想去那北静王府,更何况,如今手上有伤,遂道:“凤嫂子,你知道我手上有伤,竟是回了可好?”
凤姐儿轻叹一声,上前拉着黛玉的手,道:“你也是个明白人,若是能回了,老太太还能让我亲自来请妹妹吗?”
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遂起身道:“既如此,二嫂子你稍等片刻,我和四妹妹换了衣裳就来。”说着便径自起身回去里面换衣,让入画去找寻了惜春的衣物过来。
凤姐儿点了点头,只坐在外间等候着她们姐妹两人,正在慢慢品茶,却听到窗外那鹦鹉的话语又起,登时心中一片骇然,手中茶碗几欲端擎不住,忙忙的放下了茶碗,望向窗外,细细倾听那鹦鹉的话语。
黛玉和惜春梳妆完毕,出来便看到凤姐儿一脸的苍白,不由得相视一眼,上前诧然道:“凤嫂子,你怎么了?”
凤姐儿正自出神,听得黛玉问起,登时回神过来,看到她们姐妹梳妆完毕,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咱们快些去吧,这时候,只怕她们也候的急了。”
见凤姐儿无意说明什么,黛玉也就不再问起,瞥眼瞧瞧门廊外的鹦鹉,扶着紫鹃的手走入茫茫白雪之中。
凤姐儿心思烦乱的走在前面,她心里仍旧记得当初蓉儿媳妇离世时的言语,‘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三春,三春,为何她的心底涌出这般的不安,难道当真是元妃省亲有所不好吗?
心思沉寂,踩着皑皑白雪,落雪纷纷之际,三人径自往贾母院落而去。黛玉雾蒙蒙的水眸望着远处白雪覆盖的房舍院落,蹙眉长叹一声,峻宇轩昂之所,荣华富贵之美,亦不过就是过眼浮云过,百年身后谁能留下什么呢?不过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了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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