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勇者」星弓耕作。
母亲「前公主」星弓志乃。
长女「灾魔」星弓彩美。
次女「超越」星弓七美。
长男「冒渎」星弓轧人。
三女「创生」星弓轧奈。
四女「祝福」星弓美智乃。
次男「破坏」星弓刻人。
我们一家八口至今到底救了世界几次,我不清楚,也不想一一二细数,那实在太蠢了。
像是「哎呀,地球差一点就消失了!」或是「总算是制止了太古时代封印在地球上的邪神复活。」亦或是「阻止了邪恶组织想让日本沉人海底的计划」等等,诸州此类的对话竟然在餐桌上频频出现,哪儿会有这样的家庭呢?
我想,搞不好将全家人的对话集结成书,会是一套波澜壮阔又愚蠢透顶的英雄谭吧?
不过,我接下来要述说的故事离英雄谭还差得远,而比较像是故事之间的穴曲或是幕后花絮那样的轶闻
既没有与怀抱邪恶野心的强敌或组织战斗,那种东西压根就没出现,也丝,毫没有拯救到世界。
可是,这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故事。
是我拯救了我自己的故事。
「嗯唔早」
尚未完全清醒的我,踩着摇摇晃晃的危险步伐走进起居室。
完全不像有睡过。连「早安」这句问候语都说得零零落落,头脑不是很灵光,甚至有种现在不是早晨而是晚上的错觉,但窗外射入的那道清新过度的晨光否定了那个想法。
「早安,轧人!你要现在吃早餐吗?」
那是老妈轻柔得很适合早晨的嗓音。然而她手上盛的饭却有如小山一般高那应该是美智乃的分量吧?
「要」
我的回应声听来像失了魂,沉甸甸的身子跌坐进椅子里。先摊着再说
「哥早!你到底醒了没?」
从老妈手上接过小山高的白饭,美智乃笑着说。别一大早就吃那么多呀!
「算是醒了吧」
「可是你眼睛没睁开唷!」
「那八成是妳的错觉。」
我再度陷入昏沉状态,老妈一一将味噌汤、白饭、盐烧青花鱼端到我面前。
「早上就要有早上的样子,打起精神来。」
「哦!」
被老妈那么一说,我也只有点头的分。在她动作利落的背上,柔软的金色秀发飘晃着。沐浴在晨光中更显耀眼的身影像极了某处的女神,看似很适合围裙,但又似乎不适合
「开动。」
我呆呆地一边吃着盐烧青花鱼,一边看向对面空着的座位这一周来,一直都空着的那个座位。
「小七姊还没回来吗?」
隔壁彩姊的座位也是空着,但那是司空见惯的光景。横竖她昨夜喝到那么晚,现在大概还在梦周公。我可不想一大早就听到酒气冲天的她老是「头好痛」的抱怨,也算是得救了。
「昨天七美打电话回来说周末就回来了。电话里杂音很多,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听懂。」
老妈语带喟叹地说道。
「她有没有说现在在哪里?」
「那个呀,还在外层空间就是了。」
「到底是哪里?是火星还是火星她前阵子好像去过了对吧?」
假如小七姊是到冥王星附近,回来的时间会比从火星回来还久,那我就得救了。我珍贵的清静好时光,唯有在小七姊不在家的条件下才得以成立。
「我人在离太阳系很远的地方,不过别担心我她是这么说的。虽然她这么说但是真的不要紧吗?」
「一定不要紧的,她可是小七姊耶!」
这时候,她八成正踹着某星球的外星怪兽,开心得大笑吧?担心小七姊真是浪费的极致。
「不知道她三餐是否正常」
老妈担忧的着眼点向来都跟正常人有些微出入。
「七美姊是在跟什么奋战?啊,妈妈,我还要再一碗。」
美智乃的饭碗不知何时空了。那可是座小山耶不,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不用想太多。
「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呢?」
记得听小七姊说过,前阵子她去火星时,曾穴手协助叫什么银河大联盟的组织之侦察部队的叛变。附带一提,那个武装政变要是没有成功,这一刻地球早就在那个叫什么银河大联盟的支配之下了。
发生该起事件时,小七姊是这么建议我的:「用光束就太那个了鼓足干劲、运用直觉就避得掉了。」我强力祈求用得上小七姊建议的机会永远不会到来。
「她好像是要跟那个打着玉石俱焚旗号的宇宙恐怖分子大战。什么神农还是加农炮的是这样讲的对吧?反正就是那个东西如果射过来,地球就有危险了。因为预定是在今天发射,所以她得赶去阻止。」
老妈这番话讲得我一脸掩不住惊讶。想不到这个战斗规模会如此大而无当。小七姊,妳就好好加油吧!飞散的火花别波及到我就好。
「七美姊出马肯定没问题。」
美智乃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反正确定今天地球不会被轰掉就好了。伯只怕万一发生了小七姊让那个什么加农炮的「呀~抱歉,一不小心就发射出去了。」的事态,那就头大了。
「哦,这么晚啦?」
「看时钟,指针已经快走到七点半了运势单元的时间到了我每天这段时间必定准时收看新闻节目的晨间运势单元。遥控器哪去了?
「怎么了吗?」
「没有,我在找遥控器啊,找到了、找到了。」
遥控器就躺在面纸盒上。在我的手一伸过去时
「等等!」
有个语调平静但高亢的声音制止了我。
「怎么?刻人,你要看电视吗?」
我现在才觉得刻人从刚才就一语不发,见到我这个老哥也没有道早安,好像怪怪的。而且,他似乎一直盯着电视在看。
「抱歉,再等一下下就好。」
刻人眼镜后的眼睛难得瞇了起来,直盯着电视不放。
「不,不看也没关系啦!不过看你这么认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案件」
喀答!
冷不防响起的那个声音盖住了我的话语。
「我吃饱了。」
那是美智乃突然离席发出的声响。话说回来,她很少会有如此粗鲁的动作
「咦?妳饭还没吃完啊,美智乃。」
老妈显得有点惊讶,喊住了她。美智乃却脸色一沉
「抱歉剩下了一点。」
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上二楼去。
「那孩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老妈担心地说道。这种情形的确是很少见
「会不会是在减肥啊?」
「对喔」
再怎么说,她没吃完的那半碗算来也是第二碗(搞不好是第三碗)。高一女生一大早食欲就如此旺盛,也难免我这个做哥哥的会觉得匪夷所思。
「好,我也吃饱了。」
食欲不是很旺盛的我,囫图吞枣完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走出起居室时,后面传来资深主播以沉痛语调播报的新闻
「目前仍然行踪不明」
刻人依旧紧盯着电视。
我每次都在最后时刻惊险到校,但从来没有迟到过。今天也照常在上课钟响前钻进校门。
即便被瞌睡虫绑架仍是拖着沉重的身体来上学的我,称得上是个认真的好学生吧!不过,足下的步伐走向保健室这一点除外。
「老师早!」
喀啦喀啦打开了门,就看到这个房间的主人野村明美老师惊讶的脸庞。那张脸上明显写着「怎么又来了?」的表情,当作没看见。
「早安,轧人同学!真高兴今天又一早就看到你。」
语中带刺的问候,我也当作没听见,直直朝铺有白色床单的床铺走去。
「哟咻!」
脱掉鞋子,纵身一跃上了床。拉起向来铺得平整的被单盖上,闭上眼睛。好,可以睡了。
「你不用上课吗?」
明美老师冷冷的声音传来,真是明知故问。不过她并不是要干扰我睡眠,而是关心我才会那么问,所以我也放心地一脚踩进梦乡,一面回答:
「我身体不舒服。」
「你上周也是这么说。」
「因为我上周也是不舒服。」
唉~~明美老师叹了一口气。
「你每个星期二都会来。」
「我每到星期二就很困。」
荣登保健室常客王的我,会这样一大早就跑到保健室补眠的日子也只有星期二。每逢星期二我就很困,睡魔特别爱攻击我,而且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所以我说身体不舒服不纯然是谎言。
「是有什么课不想上吗?」
「没有啦呼哇真的不是。」
「既然没有理由,就好好去上课。」
「请放心,我这人天资聪颖。」
这可不是开玩笑随便说说,不是我自夸,我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平常没怎么念书,临时抱佛脚还抱出了这样的好成绩,值得一夸吧!我的记忆力尤其过人,以前还有人说过我一定有两人份的脑容量。所以,像我这样星期二旷课一整天,老师顶多念一念就没事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
明美老师似乎是死心了。今天不会再对我说教了吧?
「这样也不错呀!有一个人躺在这,其它人也比较敢进来。」
「没有那回事。」
「我要睡了」
不行了,真的好困。脑髓肯定早就睡瘫了。意识一味往深处下沉
睁开眼的第一个感觉是喉咙很干。
是流汗了吗?身上有些许湿湿黏黏的感觉。好像作了什么讨厌的噩梦,但却记不得梦的内容,也可能只是早餐的盐烧青花鱼太咸了。
我坐起身,呆望着面向书桌忙于工作的明美老师背影,以及上面的时钟。十一点半。那我睡了三小时左右。
「呀,你醒了?」
发现我已经醒来,老师转过身子。嘎椅子的摩擦声在我刚起床的耳旁嘎吱作响。尽管如此,我的意识还是不甚清楚。
「有没有什么喝的?」
我再不要脸也觉得这要求很过分,然而明美老师嘴上说着真拿你没办法,手上却开始忙着泡茶,真是位温柔的好老师。
「轧人同学你也要小心一点。」
在我悠哉悠哉地啜饮老师泡的茶时,不意,老师却说出那样的话。要我小心一点?是要小心什么啊?
「就是那个呀离奇失踪事件。昨天竟然是在隔壁那条街发生,我们学校真该考虑一下停课的事」
啊,我想到了。那是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续失踪事件。到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没找着。听老师讲,这好像已经是第五个人失踪了。我还真是不知世事啊!
啊!
我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刻人就是在看这起事件的电视新闻。而且,还是死盯着那则新闻看。
看样子,刻人和这起事件似乎有关连。
这起事件和刻人、或者说和我们兄弟姊妹之一牵扯上,总觉得规模似乎小了点,但是浮出台面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虽然事实上,与我们有所牵扯的小事件也不少。
「如果不小心一点,说不定连你都会被掳走不过,掳走轧人同学只会更倒霉就是了。」
明美老师笑着说道。谢谢妳的鸡婆,不过我既不会被掳走,跟掳人的事更是八竿子打不在一块。
因为这是刻人的案子。命运的白羽毛选中的是刻人,不是我。刻人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才是。恐怕,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暗藏着威胁世界之类的阴谋总之加油吧,刻人!那是上天托付给我们兄弟不,毋宁说是硬套在我们身上的愚蠢定位才是。
「受不了,有够蠢的。」
「嗯?轧人同学,你刚说什么?」
「没有。那么,我要继续睡了。晚安。」
抢在明美老师发话前,我又再度钻进被单闭上眼睛。
「你们是我与老妈的孩子,拯救一、两个世界是轻而易举。肯定那个世界也有像我当年那样重要的邂逅等着你们」
很久以前,说这番恶心至极的话给我听的是老爸星弓耕作。老妈现在名叫星弓志乃听起来就像是个老太婆才会有的名字。她的本名其实是希侬-亚达尔罕特,本人更具有圣亚达尔罕特王国大公主的显赫身分。(注:志乃的日文罗马发音「SINO」音近希侬。)
当然,圣亚达尔罕特王国并不存在于我们目前居住的这个世界,那是异世界的国家。
老爸被召唤到那个异世界是在他高二时,正好和现在的我同年。当年被召唤到圣亚达尔罕特王国的老爸,被视为传说中来自异世界的救世主,受到莫大的欢迎因为老爸正是被召唤过去讨伐当时威胁那个世界的魔王的。
提到魔王这种事情
我是觉得将自个儿世界的麻烦事推给异世界的居民实在是有点那个。不知是老爸滥好人滥到底了,还是吃饱太闲没事干,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国王的请求,允诺打倒魔王。老爸啊,这样真的好吗?
一个普通高中生突然被召唤到异世界,而且马上就被交付讨伐魔王的重责大任,试问他能做什么?光是要将史莱姆之类的虾兵蟹将一个个打倒就很拚了。
然而,老爸还真的是救世主。他若无其事地说:
「那时候,我是有两把刷子。」
才只有两把刷子,哪有办法一被召唤过去就砍倒恶龙啊!
老妈倒是乐得闪光弹放个不停。
「耕作哥当时真的好酷!大家都惊慌不已时,一个电光石火,他就打倒了对方。老妈就是因此才对他一见钟情的~~」
老爸被召唤到异世界的那一夜,魔王麾下的怪物正大举进攻圣亚达尔罕特为首的是身高足足超过十公尺的恶龙。
全国上下都陷入恐慌与混乱,唯有尚穿着学生服的老爸独自挡在那头恶龙面前,手上拿着就地捡来的一把剑。
恶龙伴随着激烈的地鸣逐步逼近,老爸大无畏地挥舞长剑,接着,倾注全力一剑劈下去。
对于当年勇,老爸仅是轻描淡写带过:
「在斩杀方面,我是有相当的自信。」
相当的自信不止吧?
那记单纯且豪快的斩击所产生之破坏性冲击波,一击就将恶龙一分为二,这只叫作有相当的自信?
「解决了。」
据说在恶龙身体漂亮地被刦成两半倒下的巨响中,人人都听见了老爸那句平静的话语。
「就在那一瞬间!老妈我胸口为之一紧,芳心发出了欢呼」
老妈的闪光文就暂且搁一边。
据说后来剩下的魔怪像是小蜘蛛般四散逃逸,在场的人都了解了这名男子是无庸置疑的救世主,他必定会帮我们打倒魔王!
天真烂漫又直率讲难听是不知人间险恶又单纯的老妈,也就是希侬-亚达尔罕特的芳心,就在那一瞬间被救世主掳定,死缠烂打也要陪他踏上讨伐魔王的旅程。
一国公主之所以能在那样危险无比的旅行中与勇者同行,乃是因为老妈是该世界首屈一指的魔法使彩姊和美智乃也遗传到了老妈的这项天赋。
老爸确实拥有夸张到极点的惊人战斗力,但他对所谓的喷火、疗伤「魔法」等异世界的技能却是一筹莫展。再说,老爸也认为与其一人孤单旅行,不如有个伙伴(还是位美丽的公主)随行来得起劲。
就这样,我的父亲星弓耕作,以及母亲希侬-亚达尔罕特,踏上了讨伐魔王的旅途。
旅途经过我就先略过。和魔王旗下四天王的战役,以及吃了多少苦头才拿到唯一能打倒魔王的武器传说之剑诸如此类的故事,孩提时的我听得是很兴奋;长大的我则是听到根本不想听了,连讲都不想讲。
题外话,那把传说之剑现在就立在父亲书房一角。最早是放在起居室当装饰,后来被彩姊一句毒舌:「太大了,挡路。」给踢到现在的位置,而时常在书房悄悄为昔日好搭档保养的父亲背影,则是令人看了就心酸。
言归正传,多亏老爸离谱的强悍和老妈的魔法护航,讨伐之旅一路顺利挺进,终于来到了魔王的城堡。然后,与魔王决战之前,老爸居然向老妈求了婚。
由于老爸平常都没什么表示,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据说老妈感动得泪流满面,点头如捣蒜。这段**曲,我早就听老妈讲得耳朵都快长茧了。再没有比听爸妈的「蠢」情往事还要累的事。
一路爱相随的两人,当然不可能会在此输给魔王。况且,要是输了,就不会有我们兄弟姊妹的存在了。
顺利打倒魔王的两人,发誓凯旋归国之后就举行婚礼。传说中的救世主以及相扶持的大国公主结为连理,本该是一场备受众人回顺的婚事
可是呀可是,偏偏发生了意料外的事情。所谓的坏蛋包括我本身的经验在内是一定会使坏到最后的最后关头的。
我在很久以前,曾经被活埋过一次而且差点死掉。
那是在我击溃了某个妄想征服世界的脑残组织时
「岂、岂有此理」
在痛苦得快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组织首领当前,我边打呵欠:「啊结束了,结束了。」边想着隔天的段考就因为这一时的大意,濒死的首领从怀中取出一看就知道很可疑的按钮之时,我才会来不及反应。
喀吱!
回过神来,我人已经被埋在充满沙土与瓦砾的黑暗空间中。
别动不动就按下自爆按钮好吗!我的吶喊几乎不成声。勉强从喉头挤出微弱的呻吟。在那时,我的头部大量出血,意识逐渐模糊,生命正一点一滴流逝,死亡已悄然来到
兄弟姊妹之中,我在杀敌方面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但在这种情况下的求生力却是最糟的。没有体力,没有臂力,更不会魔法。
此时我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可是呀可是,很幸运地,刻人和美智乃及时救了我。感谢这对将我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最棒弟妹档,自那起事件以来,我就对临终前的坏蛋不敢掉以轻心了。
题外话就此打住,言归正传回到老爸和老妈的故事上魔王临终前的最后一搏并不是自爆,而是使尽最后的力气将沉浸在胜利喜悦里的老爸和老妈两人击飞到异世界里去
「你们休想回到国内去!」
魔王的诅咒讽刺地实现了,两人果真没能回到圣亚达尔罕特。然而魔王的垂死挣扎产生了奇妙的结果两人被击飞过来的异世界,正好是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
只是,老爸得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大喜过望。因为老妈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无法再回到自己家乡的世界去。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理应会很悲观,但老妈不愧是老爸的妻子、我们兄弟姊妹的母亲。她虽然个性温和,但外柔内刚,不仅没有被那种事情打倒,反倒很积极地适应这个世界。
据说适应的过程一点也不辛苦毕竟老妈的身边有老爸相伴。
当然在那之后两人的爱情更为坚定,也结婚了。是个快乐大结局。不过那是就平常人的观感而言
整起事件只要稍微深入思考,就看得到不同的一面。
魔王临终前的行动暗示了最坏的可能性。再怎样使尽吃奶的力气,前往异世界的大门也不可能说开就开。何况当年要将老爸召唤到异世界,据说也是花费了十年光阴才成功。
换言之,那个时候魔王当场就能打开我们这个世界的门扉,一定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但是魔王没事干嘛做那种准备?
理由很明确魔王意图将支配与破坏的触角伸过来染指我们的世界,却偏偏被老爸与老妈坏了他的好事。如此一来,老爸不只是解救了异世界的危机,还偶然连自己的、这边的世界危机也一并解除。
纯属偶然吗?
我倒不这么认为。老爸肯定是注定要被召唤,才会被召唤到异世界去;注定能够将对方打倒,所以才会打倒魔王的。不是为了拯救异世界,而是为了解救这边,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危机。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老爸生来就有过人的神力,且好死不死被召唤到异世界当起救世主?会不会太过水到渠成了点?英雄老爸、美人老妈,人设定位鲜明,一看便知。这能单纯用「偶然」两字概括言之吗?
我不禁心想
是不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神抱着半游戏的心态,将我们当作棋子操控,顺便守护这个世界?「这地方有点危险,派这家伙去守护好了」类似这样的感觉。完全不去考虑会不会带给当事人与身边的人什么影响。
事实上,拯救世界危机的角色定位,不就像是受到某种诅咒吗?
睁开眼睛,不是因为获得了充足的睡眠,也不是被人积极地叫醒只是有个冰凉的物体触碰我的额头,我才醒来的。
「唔、嗯~~」
「啊,你醒了?」
朦胧的视界里映照出一位手拿毛巾的女学生身影。略显惊讶的表情,打量似地注视着我的脸。看来之前碰触我额头的就是那条毛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