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模听到这里,天真的抬头问萧篁竹:“萧爷爷,你说的构大妈是谁呀?要不是她扑向巨鳄,那我爷爷肯定逃不出它之口
。我恐怕就再也见不着爷爷了!”
萧篁竹伸手摸一摸李再模头顶“孩子,我告诉你构大妈是谁,你可不能在你爷爷跟前提起这件事,要不然他会伤心的知道不。
我们俩拉勾怎么样?你不答应我条件,我就不告诉你构大妈到底是谁。”
李再模调皮的笑一笑,不好意思的伸出小拇指“萧爷爷,我答应你,拉钩上吊一千年不许变。”
萧篁竹附和李再模耳朵“孩子,那构大妈不是别人,是你爷爷的丈母娘,是你奶奶构群英的妈妈。嗯,也就是你的外姥姥了
。”
李再模脸上突然失去笑容“啊,原来我们家外姥姥是给巨鳄吃掉了。难怪听不到奶奶跟我提起外姥姥的故事。萧篁竹爷爷,
你们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去鹦鹉湖救下我外姥姥啊?大家都去了,或许,我外姥姥现在和你们一样都活着!”
萧篁竹笑了“傻孩子,我们这一会都年过半百了,你外姥姥如果在世,少说得有八九十岁了,哪有活这么久的人啦?”
远处的李彀好像听到他们在讲话,他时不时望一望萧篁竹和孙子李再模。吓得萧篁竹急忙嘱咐李再模:“嗨,小声点,你爷爷正在看着我们俩呢。因为,他的命是你外姥姥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地,所以,这么多年来,你爷爷一直在忏悔。”
萧篁竹提醒李再模,他不自觉的看一眼离自己几丈远的李彀,发现他一双眼,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湖面浮标。“嗯,萧爷爷,那现
在的鹦鹉湖还有巨鳄吗?”
李再模担心起来,他不敢正视鹦鹉湖。“哈哈哈,现在还有巨鳄,那我和你爷爷不就喂它们啦!哪里还敢在这里钓鱼啊!没有了,巨鳄后来被我们全部打死了,包括吃掉你
外老太的巨鳄。”
李再模听了心里一阵欢喜“那你们逮到巨鳄那一会,我外姥姥是不是还在他肚子里?”
萧篁竹摇摇头,“那可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萧篁竹的思绪又回到当年的鹦鹉湖。湖边惊心动魄,李彀为救构群翠,差点送入巨鳄之口。构大妈眼见得李彀年纪轻轻,尚若
自己犹豫片刻定背巨鳄吞下无疑。为此,构大妈来不及多想,只有自己送入巨鳄之口,方得解救李彀生命。所以,构大妈毫不犹豫。
或许,构大妈认为自己已经风烛残年,死不足惜。李彀这孩子还年轻,命不该绝。“快来人啦,鳄鱼吃人了!”
构群翠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家帐篷,声嘶力竭的叫喊,吓得所有葛聃人操着家伙直奔鹦鹉湖。构大爷看着泣不成声的构群翠惊悚
的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谁被鳄鱼吃掉了?”
构群翠朝湖边指指手“妈妈,被,被蟒蛇吃了。”
构群翠说不下去了,构大爷脑子嗡的一声,他晃悠着。突然,构大爷对着大家伙喊道:“葛聃的男人们,给我抄家伙上湖边。
”
说完,他急忙提起猎枪,直奔鹦鹉湖跑过去。以前听说过巨鳄一般生活在沼泽地带,或者生活在雨水充沛的原始森林的蓄水池,江河湖
海时常有之,但数量极少。卡西嫠大漠有巨鳄生存,还真的头一次听说。葛聃没几个人看过巨鳄,构大爷和巨鳄也素昧平生。之所以提起枪,
因为枪对付豺狼虎豹管用,对付巨鳄猎枪肯定也有用场,构大爷心里是这么想。
刀剑棍棒,葛聃人一拥而上。所有人奔走相告,人们集中在李彀躺着的地方,那可是离湖水丈许远的地方。构群英看到李彀昏死过去,害怕鳄鱼反扑过来。所以,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中的李彀拖至岸上。
妹妹构群翠叫来所有人,大家吵吵囔囔“鳄鱼呢?你说的鳄鱼在哪里,告诉我们去逮住它呀!”
骞悭褰手里提着一把砍刀,关切的问构群英。“呜呜呜爸爸,妈妈被鳄鱼拖到湖里面去了。”
见姑娘构群英掩面痛哭,构大爷出乎意料“啊”
一个踉跄,他不顾一切的冲向湖边“爸爸,不能再到湖边了,大家都不要去。那鳄鱼可多了,大得很。它们串出湖面就有一米多高,还是将李
彀抬回去咱先救人吧!”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骞悭褰,听了构群英哭哭啼啼说着,心里不免打起退堂鼓。他上前一把拖住构大爷“构大爷,还是听你们家姑娘的吧
,鳄鱼只要还在湖里,就有机会杀死它,节骨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见自己男人拿刀跟着构大爷冲到湖边,骞悭褰老婆商酌嬗当然担心自家男人生命安全。她惊恐的跟在构大爷和骞悭褰后面,紧追不舍。谁愿意自家男人有个三长两短,再说了鳄鱼究竟是个什么
玩意,连他们男人都未见过,何况她们这些看家守舍的西羌女人。“啊哟构大爷,人死难以复生,你老咋也想不通呢?还是活着
人要紧,救救人家小伙子吧!”
商酌嬗说话间伸出一只手拽住骞悭褰,一边用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还不快帮助构大爷将小伙子送回帐篷!唉,这么年轻万一有
个三长两短,我们葛聃人怎么对得起人家马帮!”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们这是在借抢救李彀之名,不愿意在这危险的地方出现。犹豫中的构大爷听了商酌嬗一连串的话,加之众人异口同声说好。尽管构大爷一百个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对构大妈的营救,最
后,还是蹲下身欲背起李彀。瓦葳觞见状急忙对构大爷说:“我来背,构大爷你歇着。”
他老婆鄢颜妍赶忙和构群英一起,架起李彀放在瓦葳觞后背“当心脚下,别摔着。”
她提醒自己男人瓦葳觞。在众人的簇拥下,构大爷三步一回头的看一眼鹦鹉湖。苑舴艋搀扶构大爷“没事,只要西羌人在鹦鹉
湖一天,就绝不会忘记给构大妈报仇。构大爷,你不用着急。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引出鳄鱼,然后将它消灭。”
苑舴艋老婆刘成莉拉着构大爷的手,安慰构大爷说:“构大爷,构大妈不见了大家都心疼。您老节哀顺变,着急没有用。那鳄鱼躲在湖里不出来,人再多也伤不着他一根汗毛,还是先救人家马帮小伙子吧。”
构大爷听了众人话,好像自己不想救人似的。他叹口气,心里想,事情不发生在你们身上自然不用着急。鳄鱼吃了我老伴,你
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尚若吃的是你们家人,我看你们还这样劝我不。
唉,眨眼间和构大妈阴阳两隔,构大爷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构大妈是怎么去湖边的。“爸爸,李彀醒来!”
构群英看着李彀有了动静,便很快睁开眼。李彀被人们连架带拖弄回帐篷,众人将构大爷他们家围得水泄不通,目睹妈妈被鳄鱼生吞的构群英,手里拿着毛巾
,给李彀脸上擦擦汗,构群翠却一直痛哭不止。看着构群英对李彀献殷勤,肺都气炸了:“都怪你,总是舍不得李彀,怕他一个
人挑水给这么多人使用,会累坏他。要不是你带头,妈妈才不会和我一起去担水。”
构群翠哭诉的时候,也是伶牙俐齿,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架势,责怪姐姐构群英。她当着众人面或许是失去妈妈后的一种伤悲,
诱发内心里的对大鳄鱼的嫉恨;或许,只是因为不接受失去妈妈的现实,为了发泄,便一吐为快。倒是把个姐姐构群英脸
上说得泛起红晕。因为,她心里的确有因为舍不得李彀的嫌疑,所以才有了一家人相继带着水桶来到湖边。
尚若自己于妹妹继续争论,那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对李彀特别暧昧么。构群英干脆啥话也不说。“鳄鱼,快有鳄鱼!”
李彀睁开眼,在众人面前惊呼,便意欲起身。“没事了,孩子,大鳄鱼跑了。现在,你没事了!”
构大爷拍拍李彀的肩膀,安抚着李彀,老泪纵横。李彀坐在沙堆上,抬头看看围着他的所有人,人们一个个泪流满面,不解的问:“怎么啦,构群翠呢?
”
他对着蹲在他面前的构群英急忙问道。因为,他只记得鳄鱼直扑构群翠,自己一心想救出构群翠。“她没事,我妈妈没了!”
构群英哽咽着,冷冰冰的告诉李彀“什么,构大妈她老人家怎么会”
李彀不敢相信。难怪他,万一救下构群翠那一会,他头脑还是清楚地。后来,被鳄鱼张口要生吞他吓晕过去便什么也不知道。巨鳄生吞构大
妈,李彀处于昏迷中。“都怪你,我妈妈是为了救你才被鳄鱼吃了,要不然那鳄鱼肯定吃的是你。”
构群翠毫不客气的对着刚刚醒过来的李彀大声吼道。“休得无礼!李彀也是为了救你,要不然巨鳄吞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构群英生气的打断妹妹构群翠的话。“哪能怪谁,还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李彀吗?这下倒好,你为了讨好李彀,妈妈给搭上性命
。你还好意思对我吼!”
构群英语塞,因为,她的确有保护李彀之嫌疑,自知理亏的构群英无言以对。李彀听了心里难过,他篡紧拳头举过头顶,狠狠
地砸在沙地里,嘴里发出很腌臜地一句话:“嘿,我这就去鹦鹉湖找巨鳄算账去。”
说着,李彀一跃而起,突然间头脑嗡的一声响,他由于用力过猛,大脑缺氧“噗通”一声倒地,两眼金星直冒的他,一刹那失
去知觉。“群翠,少说两句会憋死你?人家救了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你抱怨谁呢?妈妈死了谁心里不难过,就你是妈妈生
的是吧?”
构群英听不下去妹妹的无礼,失去母亲谁都心疼。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拿别人出气。作为姐姐,有必要以教训的口气,训斥妹妹
一顿。爸爸陷入深深地痛苦中不能自拔,妹妹又在背后添乱,特别露骨的说出她袒护李彀,让所有葛聃人知道自己心有所图,多
难为情。
攸茜悫是葛聃人的郎中,打打杀杀对他来说不感兴趣。也不敢有这方面兴趣,弱不禁风的他,从小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正常
情况下,从不出门。对外界发生一切全然不顾。火烧眉毛,他也淡定自若,不慌不忙。构大爷带人去湖边找巨蟒算账,他继续研
制他的药方,从不被外界干扰。
李彀昏迷不醒,按道理他义无反顾出来救人才是。直到他老婆闵永惠从构大爷帐篷回来告诉他:“当家的,出事了,构大妈为
了救小伙子,被鳄鱼吃了。小伙子昏迷不醒,构大爷让我回来带你去帮忙号号脉。好歹,那小伙子有恩于咱们西羌人。”
直到这一会,攸茜悫才点点头“噢,我知道了,你先走我一会就到。”
慢吞吞箉起药箱前来会诊。他号脉看舌苔,翻起眼皮瞧一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大家放心吧,别大惊
小怪。小兄弟一是受到惊吓,心慌气短而晕厥;二是伤心过度,悲凉凄惨而神志不清。生命体征平稳,一切正常。要不,先给他
喂点牛奶。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不会是饿了吧!”
说话间,攸茜悫鼻子嗅一嗅“羊肉味好大呀,构大爷,小兄弟没事了,让大家准备开饭吧!”
孩子们一听有人说开饭,一个个欢呼雀跃:“呕,开饭了,我们都快饿一天了。”
他们家两女儿攸菁绢、攸菁纶一蹦一跳的向构大爷他们家大铁锅走过去。孩子们天真无邪,她们哪里知道,那大锅羊肉是构大
妈亲手烧制。大人们哪里还顾得上吃羊肉,看着那大铁锅热气腾腾,眼前便浮现构大妈烧火加水进大铁锅的情景。
孩子们围着大铁锅蹦蹦跳跳,构大爷不想看着孩子们跟大人一样挨饿。他提起衣袖,擦一下眼泪对身边的闵永惠和商酌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