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的人肯定有之。
构群英和构群翠姐妹俩还没来得及反应,家里帐篷便被鳄鱼巨大身躯压垮。他们俩被鳄鱼压着身体游走,隔着帐篷布,姐妹
俩能感觉巨鳄的份量,压得他们俩喘不过气。“姐,快拿刀往上捅,鳄鱼在我们身上!”
构群翠推一把身边姐姐,大声的喊着。由于姐妹俩沉浸在痛苦中,谁也没有预防鳄鱼再来偷袭。尽管姐妹俩信誓旦旦,恨不
得将所有鳄鱼生吞活剥,这一会鳄鱼倒送上门来,给她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姐妹俩却束手无策。因为,她们赤手空拳。葛聃人
根本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包括对鳄鱼恨得刻骨铭心的构大爷,连腰间佩戴的剔肉刀都忘记拿。“我那知道你把刀放在什
么地方,来不及找了!”
构群英趴在沙滩上,后背压着鳄鱼身体,近在咫尺,隔一层帆布帐篷而已,她却无能为力。恨得构群英双手勒紧拳头,使劲
扎在沙滩上。李彀听到姐妹俩对话,他手里刚好拿着刀,飞奔过去。因为天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借着帐篷里被鳄鱼打碎
的煤油灯泼在地上燃烧的余光,让李彀看清鳄鱼叼着一只羊,躺过构大爷他们家帐篷,往鹦鹉湖快速爬去。“快,鳄鱼在这里
!”
猛扑过去的李彀,仿佛在提醒葛聃人和自己一起上。可是,这一会的葛聃人,完全被吓破胆。由于在沙滩上,鳄鱼爬走,行
动缓慢,根本没有人跑得快,随即被李彀追上。但他吸取湖边被鳄鱼咬住的教训,不敢轻易下刀。在看到鳄鱼嘴里刁有山羊的
同时,李彀灵机一动。他“啪”一下倒地,附在鳄鱼身边“咕吱咯吱”举刀直逼鳄鱼后脑,猛刺过去。一道、两刀、三刀,怎
奈鳄鱼皮厚,身上盔甲怎么也扎不透。
幸亏鳄鱼嘴里不知道从何时叼着一只羊,否则,那趴在鳄鱼身上的李彀一准被鳄鱼咬住。亦或,是因为经历过一次于鳄鱼的
面对面接触。这一次虽然是夜晚于鳄鱼交锋,李彀并不像鹦鹉湖担水时遇到的鳄鱼那样,只顾逃命。他观察鳄鱼行动路线,动
脑筋发现鳄鱼身上的缺点。只要不予鳄鱼正面交锋,离开它一公尺以外,鳄鱼便拿人没有办法。人,还是要比鳄鱼行动快速得
多。
任凭李彀在它身上扎下许多刀,连一片鳄鱼鳞片都没扎下来。而李彀,很快被逃跑的鳄鱼摔下沙滩。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大摇
大摆的鳄鱼嘴里叼着一只小羊羔,不慌不忙的离去。或许,是因为李彀扎下去的刀,对鳄鱼来说皮肉未开,不知文木。或许,
是因为巨蟒逮了一只羊,得到食物而不予人计较。对李彀趴在它身上折腾,鳄鱼满不在乎。离开沙滩爬向鹦鹉湖,那是一步三
摇。
在这场人鳄大战的混乱中,所有鳄鱼因为得到食物而主动撤离,并没有伤及无辜。损失最惨重的是牲畜,还有藏獒和狼狗。
在拴住牲畜的地方,有两只藏獒被鳄鱼咬死生吞,也有两只狼狗被鳄鱼叼走,地上铺满血迹。
另外,围绕构大爷他们家的五顶账棚,全部因为鳄鱼的肆意践踏,而瞬间倒塌瓦解。由于帐篷倒塌,男女老少全部在帐篷底
下,而鳄鱼侧是在帐篷之上。所以,尽管人们知道鳄鱼爬在他们身上,却无力抵抗。因为,好多人赤手空拳,吓得大气不敢出
。
谷卉麾被鳄鱼尾部打在脑袋上,昏迷不醒。缑鞲鞴一刀扎在鳄鱼尾巴上,差点把自己摔得半死。只有萧篁竹骑在一条大蟒蛇
头顶部位,听了构大爷的指点,他验准一刀扎在鳄鱼的眼睛上,死死地握住刀柄。由于他用力过猛,那刀柄几乎从鳄鱼眼睛里
全部扎进鳄鱼脑袋里面。
一场恶战,惊心动魄。随着鳄鱼得到食物而全线撤退,人鳄大战,速战速决。幸亏有食物被鳄鱼叼走,否则,它们不会轻易
罢休。
葛聃人,几乎在这场生死决斗中,没有一个人在鳄鱼身上插上一刀。甚至到了现在,鳄鱼已经全部退回鹦鹉湖,也不见有点
人手里拿着家伙。大部分人是在抱头鼠窜,人人自保。有的人怀里抱着自己家孩子,嘴里祷告“阿弥陀佛!”
随着鳄鱼群的离开,惊魂未定的人们,开始怀疑人生。还是老生常谈,申鼙大婶始终第一个对构大爷提出质疑:“构大爷,
你看看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住下吗?一天两次鳄鱼吃人吃牲畜,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漫长的夜!”
鳄鱼没来,葛聃人义愤填膺,一个个摩拳擦掌要为构大妈报仇。一旦鳄鱼真的来了,葛聃人不是逃跑,就是各自为战。叶公
好龙,即使有人手里抄着家伙,也没有人敢上前于鳄鱼近距离决一死战。只有马帮五兄弟和鳄鱼打得不可开交,伤痕累累。申
鼙吓得有点发傻,人们相继找出自己孩子,牲畜被鳄鱼拖走多少,谁也顾不上了!哭喊声终于停止。惊魂一瞬间,还有帐篷里
被鳄鱼摔打的锅碗瓢盆,一片狼藉。包括煮羊肉的大铁锅,也被打翻在地。羊肉汤泼满沙滩,一块块没吃完的羊肉,上面沾满
黄沙
藏獒、狼狗跪舔被鳄鱼咬破的伤口,喘着粗气。因为有狼狗和藏獒的拼命阻挡、撕咬,才给人们赢得时间。鳄鱼虽然得到食
物而欣然离去,马帮人也并非东躲西藏,落荒而逃。除了毁虺尽打出数枪命中鳄鱼,还有缑鞲鞴扎着鳄鱼尾巴,安然无恙。另
外就是李彀虽然没有扎死鳄鱼,却自己毫发无损。最终获得成功的是,萧篁竹刀下杀死一条巨鳄,长有丈许,肚皮部位宽有五
十公分粗细,份量足足有五百斤。
这是一条雄性巨鳄,体型庞大,膘肥体壮。难怪,萧篁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人们手提马灯,看到萧篁竹征服在巨蟒后背
,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刀柄,整个人埋头匍匐在巨鳄身上,两腿跨,骑在鳄鱼上面。当人们将萧篁竹扶下巨鳄之后,他满脸是血。吓
得李彀等人以为是萧篁竹遭遇不幸,被鳄鱼咬伤。
实质上,是他将刀扎入巨鳄眼睛里,一刹那,瞬间从刀口喷涌而出的血,沾满他全身。乍一看,萧篁竹简直成为血肉模糊的
血人。“萧篁竹,萧篁竹,快醒醒,巨鳄已经被你杀死了。”
谷卉麾使劲的推一推萧篁竹,嘴里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众人拎着马灯,围绕鳄鱼周围,无不惊叹:“天啦!这么大的鳄
鱼,光它这一张大嘴,不用说是一个人,哪怕是一头牛,它也能将其咬碎吞下去。”
骞悭褰看着鳄鱼有些胆寒,也有些惊叹。构大爷听说有人杀死一条大鳄鱼,手里提着马灯,一路上跌跌撞撞跑过来。“啊,
真的杀死一条大鳄鱼了吗?啊哟,小伙子,你真了不起。怎么样,你自己没事吧!”
原来,构大爷听得构群英和构群翠被压在帐篷下面,赶忙过去帮忙掀开帐篷布,从下面拉出两个姑娘。见有人举着马灯,惊
呼杀死一条大鳄鱼,才兴冲冲跑过来。李彀拼命摇晃着萧篁竹,和缑鞲鞴他们几个一道将萧篁竹扶起。只见他摇晃着身躯,跌
跌撞撞从鳄鱼身上站起身:“怎么样?没有人伤着吧?”
人虽然站起来,顺便也拔出刀。“呲”一股血柱,随着刀拔出来的一瞬间直射空中。站在下风的人,身上都被沾满鳄鱼血。
“哇塞,鳄鱼血真多。”
锦翚珲惊慌的用双臂将围观人群往后推。话音刚落,突然间鳄鱼一个翻身,众人吓得倒地的倒地,趴下的趴下,逃跑的逃跑
。“啊,快跑,鳄鱼还没死定!”
萧篁竹说着,举刀上去再补。此时,现场的人群比肩继踵。构大爷拨开人群,将他拦住:“它死了,小伙子。鳄鱼性大,最
后挣扎而已。现在,他已经无力回天,伤害不了人类。”
缑鞲鞴扶着毁虺尽站在边上,谷卉麾一瘸一拐的坐在地上。因为,刚才鳄鱼的垂死挣扎,吓得人们到处乱串。谷卉麾被人群
一下子冲到在地,现在,痛得无法站立。“没事了,大家伙还是带好孩子们吧!”
谷卉麾意图站立,可是,他一条腿受伤严重。毁虺尽这一会也被构群英等人抬回帐篷内,在马灯照耀下,人们为他擦洗脸上
黄沙。他连续放枪,自己也不知道打在鳄鱼什么位置。肯定的是,他相信自己没有放空枪。“鳄鱼被打死了没有?”
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担心鳄鱼没有死。他知道鳄鱼的尾巴打在他身上的份量,我的个乖乖,“啪”刚好打在他脑袋上
,难怪他昏迷到现在才苏醒。“大家帮忙收拾收拾现场,今夜鳄鱼是不会再来了。其实,鳄鱼并不可怕,马帮小伙子打死一条
。足够证明,再大的怪兽,只要我们用对方法,是完全可以战胜它们的。大家不要害怕,因为害怕解决不了问题。反抗,拼搏
才是对策。”
构大爷的话,让葛聃人听了心里有些内疚。看到鳄鱼如惊弓之鸟,心神不定的他们,总算还知道逃跑。尽管表面上有些难为
情,但构大爷的话,他们还是无条件服从。再怎么说,马帮小伙子拿命拼搏,保护大家。而葛聃的男人们,除了喝酒抽烟。说
大话,吹牛皮,再无其它值得人们欣赏的了。
包括锦翚珲,刚才那场人鳄大战,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有人顾及他,待事态基本上恢复。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坐下来烧
水煮羊肉,他和众多西羌男人一样,坐下来手里拿着羊肉,大口大口吃着。
说来也怪,或许,是因为人们打死一条大鳄鱼,给构大妈报了仇,所以吃起来心安理得。亦或是人们赶到危机四伏,说不定
那一天轮到自己没命,想开了也就不在乎薄命一条。所以,胃口大开。活一天,少一日。走不出大漠叫个死,进入鳄鱼之口还
是叫个死。管他呢,吃饱了喝足,做个饱死鬼。与其说留着这些牲畜喂鳄鱼,还不如人吃了于鳄鱼决出胜负。
总之,通过和鳄鱼一战,葛聃人仿佛看到自己身上不足。固然,马帮人奋勇杀死一条鳄鱼,除鼓舞大家士气之外,剩下的说
明不了什么。因为,谁也说不清楚鹦鹉湖底暗藏多少鳄鱼。“吃吧,孩子们,总算给你们的构大妈报了仇。它吃了我们一个人
,我们也杀死它一条大鳄鱼,至少打个平手,不吃亏。”
构大爷安慰大家,显得自己已经从悲痛中解脱。而构群英、构群翠通过刚才惊魂一刻,也不哭哭啼啼了。姐妹俩大块吃肉,
大口喝汤。“爸,鳄鱼明天会不会再来呀?”
狗群英一句问话,立刻引起众人的关注。“是啊,构大爷,今天晚上估计不会再来,明天就说不准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应
该怎么对付。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吓得东躲西藏,连家伙都没带身上。万一被鳄鱼吃了,你说我们葛聃人冤不冤。”
锦翚珲终于开口了。“我也说不准啦孩子们,眼下,鹦鹉湖有多少鳄鱼,谁也不知道。再说了,鹦鹉湖除了鳄鱼会吃人,湖
底会不会暗藏其它什么吃人怪兽,我们谁也得不出结论。那可不同我们在大漠戈壁,肉眼可以看到的野狼群,野毛驴啊!鹦鹉湖
有多深,水下有多少怪兽,谁也估摸不透。目前,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预防为主。到底怎么个预防法,大家开动脑筋,献计
献策才是。说到底,这不是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事,需要我们大家齐心合力。”